厘清文脉 赓续文明——裕民遗址的发现对建设北疆文化的意义

2024年12月26日

A型圜底釜

裕民遗址发掘区正射影像图

裕民遗址出土带纹饰陶片

裕民遗址出土陶片

裕民遗址房址

□苏西恒

文化是多元的,但总是向前发展的。裕民遗址内发现的房址,均为圆形或椭圆形半地穴式结构,设二层台,有柱洞或壁柱、圆形地面灶,房屋建筑技术较为成熟。为适应生存环境,聚落人群通过季节性迁徙,利用资源建筑固定房屋。到了6000多年前的园子沟遗址,房址有窑洞式,也有半地穴式。各式房址造型规则,建筑工艺讲究,最大的窑洞面积达20多平方米,每所窑洞式房屋大致都分为前后两个部分,前室是半地穴式的,有灶和若干陶器,有时也有生产工具,是炊事、就餐和其他家务活动场所。后室是窑洞,地面抹白灰,中设火膛,洞壁用白灰抹成一米高的墙裙,显得非常光洁而舒适,是卧室。这种结构可以说是中国古建筑中前堂后室的原型。摒弃了防寒性较差的草木结构的半地穴式房屋,代之以窑洞式,用白灰抹地,抹墙裙,做工非常讲究,这是人类建筑史上划时代的重要时期的开始,为以后建筑技术进步奠定了基础。仅仅从居住条件的改善发展,我们可以看到,乌兰察布地区在远古时代的文明程度达到了较高的水平。

裕民遗址出土的文物,证明裕民文化在本地区发展延续时间约600余年。裕民遗址出土人骨的基因,与鄂伦春族、鄂温克族和达斡尔族祖先的基因高度一致,这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。生活在裕民遗址的人类,以狩猎、采集为主,但是已经开始了原始的种植业,从出土的动植物样本中可以看出,在8000多年前,人类在这片土地上就已经开始吃小米和养狗。

乌兰察布地区是民族融合的腹地。在这个舞台上,许多的民族繁衍生息,生于斯葬于斯。在毛庆沟遗址,汉人、匈奴人、蒙古人的墓葬相互依靠。在崞县窑发现的一处元代墓葬,壁画有《二十四行孝图》,反映出蒙元文化与汉文化的融合。长城两边是故乡,从战国赵国起,乌兰察布境内,几乎都留下了历朝历代的长城,从最北面的四子王旗一直到南部与河北、山西的接壤。乌兰察布与冀晋的界缘,主要就是长城。乌兰察布东临张家口,西临杀虎口,这两“口”,是历史上口外移民的重要地区。在旧石器时代末期,外来的文化就在乌兰察布地区创造了辉煌的古文明。其后,秦汉立郡设县,匈奴建王庭,北魏时成为了鲜卑的大本营;辽金先后辖其地,元代设集宁路。明清时期,一批一批的汉民,背井离乡进入蒙地。于是,边地人烟渐起,一年立村,三年成邑,集市沿墙(长城)次第而成。万历八年(1580年),晋蒙长城沿边设立的马市共有九处,“马市九口”中有七口,距离乌兰察布都很近,而且位置上正好是万里茶道的要冲。《晋政辑要》记载“墙(长城)外即系归化、丰镇、宁远等厅。数十年来,招致内地人民在此垦种贸易,以成乐土,征粮纳赋,往来络绎”。明代早期大同镇的长城“大边”“二边”都经过今天的乌兰察布。《九边考》记载“国初……筑内外二边墙,各屯军牧守。膏腴可耕,粮饷亦足”。“隆庆和议”之后,各个口关成为蒙汉民族物质交流的场所。大批晋民跨过长城,或耕田或经商。在经过艰辛的努力后,最终发出了“人言塞上苦,侬言塞上乐”的感慨。现在的乌兰察布地区,“饭稻”“饭米”各取所需,司空见惯。

中华文明探源工程提出文明定义和认定进入文明社会的中国方案,为世界文明起源研究作出了原创性贡献。对出土文物和遗址的研究阐释和展示传播,是提升中华文明影响力和感召力的重要内容。文物和文化遗产承载着中华民族的基因和血脉,是不可再生、不可替代的中华优秀文明资源。化德县裕民新石器时代遗址经过8000年的风雨,淘洗出裕民文化在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文明进程中的璀璨夺目。透过悠长与深邃的历史,感受中华民族文化的交往交流交融。它的发现,极大丰富了乌兰察布的文化内涵,为乌兰察布增添了更为深厚的文化积淀。

(作者单位:乌兰察布市凉城县档案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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